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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这人,是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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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这会,沈东湛应是送尚远进了宫。

    但定远侯身份不俗,很多事情自然不能公开,连带着睿王李珏,也只是进御书房片刻,便与沈东湛一道退了出来。

    丝毫没有因为身份,而被皇帝特殊对待。

    “沈东湛。”李珏负手而立,即便与沈东湛一道被驱出御书房,属于皇子的气势不能丢,“你说父皇会如何处置他?”

    沈东湛行礼,“下官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想说?”李珏问。

    沈东湛缄默。

    言多必失,不说最好。

    李珏睨了他一眼,唇角忽然挤出一抹笑,“罢了,既是不想说那便不说,不过本王之前的提议,对沈指挥使永远有效,好好考虑!”

    语罢,李珏拂袖而去。

    沈东湛立在原地,目色沉沉。

    “爷,他这是什么意思?”周南瞧着沈东湛的面色,心内亦是不悦,“一边想拉拢,一边又放不下自己的架子?倒也是个人才!”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莫要再提。”

    “是!”周南行礼。

    约莫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左右,皇帝在内传召。

    沈东湛进了门,垂眉顺目,敛尽锋芒,“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爱卿。”皇帝招招手,“近前说话。”

    沈东湛弓着身子,近至皇帝跟前,“皇上有何吩咐?”

    “于朕而言,你是晚辈,若真的要论断起来,也算是朕的子侄辈。”皇帝叹口气,“朕果然没看错你,能从定远州把人带回来,你功不可没,委实有你爹沈丘当年的风范。”

    提及自己的父亲,沈东湛便知道,皇帝怕是要放大招了。

    果不其然。

    皇帝缓了缓,轻轻拍着他的手背,“这桩事,朕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睿王那边,朕已经说过了,所以你……明白吗?”

    “臣,明白!”沈东湛回答得很是干脆。

    皇帝点点头,“朕知道,这一路上你很不容易,但是定远侯府之事,兹事体大,不能出任何纰漏。”

    定远侯尚远,曾对皇帝有过救命之恩,不管出了什么事,皇帝都得免他一死。

    这是早前的承诺,是皇帝的君无戏言。

    沈东湛知道,但也不敢多说,君臣有别,这道理他比谁都清楚,“臣,遵旨。”

    “陪朕去一趟天牢,朕去见见他。”皇帝说。

    沈东湛行礼,“是!”

    皇帝亲自去天牢,见尚远,可见对其重视,沈东湛心里有些疑问,纵然尚远早些年对皇帝有救命之恩,但也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

    这里面,怕是有文章。

    因为身份特殊,尚远被独立关押,周遭都是锦衣卫的人看守,没有让闲杂人等靠近。

    对此,皇帝深感满意。

    沈东湛办事,果真是最稳妥的,这跟他爹沈丘那不着调的样子,委实天差地别。

    一道同行的,还有栾胜。

    “臣会守在外头,请皇上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沈东湛躬身。

    栾胜躬身,紧跟在皇帝的身后,慢悠悠的进了天牢,“皇上,您仔细脚下。”

    “朕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一天,没想到……”皇帝后半截没说完。

    栾胜却是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是没想到,尚远怕是要走在皇帝的前头了。

    可这,不就是皇帝的本意吗?

    皇帝年岁大了,觉得自己怕是不久于世,可不管是哪个皇子登基为帝,自己留下来的这些老臣都不是新帝能驾驭的,干脆……能带走的都带走。

    及至牢门口,栾胜手脚麻利的打开了牢门,将一旁的凳子擦拭干净,待搀了皇帝进去,自己就退到牢门口站着。

    皇帝坐在那里,目光沉沉的睨着狼狈的尚远。

    此时此刻的尚远,哪里还有昔日的意气风发,手筋断了,整个人都废了,奄奄一息的躺在木板床上,像是拔了牙的老虎,已然没了蹦跶的能力。

    “你说说你,被一个后生晚辈弄成这样,哪里还有当年常胜大统领的样子?”皇帝幽幽的开口,慢条斯理的捋着袖口的褶子。

    听得这话,尚远捂着胸口吃力的爬起来,靠坐在墙壁处,白了一张脸望着烛光里的皇帝,“皇上老了。”

    皇帝面色一紧,瞧着狼狈不看的尚远,只见其蓬头垢面,花发凌乱,瞧着他紧捂着胸口的样子,显然是受了伤,且以面色观,应是伤得不轻。

    “朕,即便是老了,却还是好好的坐在这里。”皇帝双手抵在腿上,“不像你,身陷囹圄,沦为阶下囚。”

    尚远低咳两声,惨白的唇微微颤了颤,“不都是拜皇上所赐吗?”

    “你若不是与老二勾结,朕何需如此待你?”皇帝叹口气,“尚远,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远在定远州,当你的土皇帝不好吗?非要惦念着朕的龙椅,把手伸到朕的跟前?”

    可见,皇帝什么都知道。

    “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当年的承诺罢了,只是这位置原就不是你的,当年皇上怎么拿到这皇位的,您心里清楚。”尚远冷笑,口吻嘲讽而轻蔑,“现如今您的儿子,只是有样学样,皇上为何要如此生气?”

    皇帝目色沉冷,谁都不愿意被人揭短,尤其是皇帝。

    昔年的黑历史被翻出来,任谁都不会高兴。

    瞧着皇帝面上的不悦,尚远笑了,忽然扯开了衣襟,露出了胸膛上的箭疤,“皇上别忘了,当年要不是我替您挡下了那一箭,您哪有今时今日?”

    这一箭,直贯心口。

    “臣的心脏偏了些,侥幸活到了现在。”尚远慢条斯理的拢起了衣襟,“皇上,您还记得当日说过什么吗?”

    皇帝搁在腿上的手,微微蜷握,目色凌厉的盯着他,“尚远!”

    “君无戏言。”尚远靠在那里,“皇上若是要食言,怕是会被天下人嗤笑。老臣死不足惜,只是来日史书工笔,免不得要给您添上一笔,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皇帝拍案,“放肆!”

    “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就算放肆一回又如何?皇上让睿王和沈东湛去定远州拿我,不就是想让我死吗?”尚远还不算糊涂,有些事心照不宣。

    皇帝裹了裹后槽牙,“你若不是想要谋反,朕何需不念旧情的拿你?尚远,错在你,朕只是想稳固朝堂,安定天下而已!”

    “是啊,皇帝没有错,错都是老臣。”尚远仔细想了想,从皇帝说起那一句“土皇帝”开始,他就知道皇帝动了杀心。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一山不容二虎。

    皇帝没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

    每个皇帝登位,都免不得血雨腥风,这是实情,总有人不服,总要杀鸡儆猴,而这些所谓的老臣,倚老卖老,手握大权不肯放,终究会成为朝廷祸患。

    “皇上让沈东湛来拿我,多半是料定了,沈丘不会坐视不管,定然会在背后帮着打点,您这老谋深算的习惯,还真是一点都没改。”尚远继续道,“沈东湛若是输了,结怨的也是我跟沈丘,这招借刀杀人,委实好得很!”

    烛光摇曳,光影斑驳。

    死牢内,一片死寂。

    “皇上老谋深算,当年如此,现在对付我们这些老臣,亦是如此。”尚远扯了扯唇角,“除了沈丘那个不着调,从不将心思放在正经事上的老家伙,还有谁能逃得过您的算计?”

    皇帝半垂着眼眸,没有再多看尚远一眼,“那你可曾想过,若不是自己的贪念,如何能着了朕的算计?朕有心算计,也得你有心犯错才行。找不到错漏之处,朕奈你何?”

    这话诚然不错。

    尚远自知理亏,低低的咳嗽着,“老臣已经老了,能否求得皇上,允臣解甲归田,安度晚年?念在老臣侍奉皇上多年,有些事由臣安安心心的,带到棺材里去。”

    皇帝赫然眯起眸子,“你说什么?”

    “皇上可知道,沈东湛那小子是怎么抓住老臣的吗?”尚远问。

    这点,皇帝还真的没想过。

    “当日皇上派了苏幕和沈东湛同来,老臣一刀下去,差点将您的爱奴劈成两截,皇上不会不知道吧?沈东湛算什么东西,饶是他爹沈丘来了,也未必是老臣的对手。”尚远靠在那里,思绪万千。

    瞧着烛光里,斑驳的光影,好似瞧见了当年的场景,当年的人。

    可惜啊,光影犹在,昔人已没。


    “因为一幅画。”尚远说。

    皇帝似乎已经猜到了。

    “那幅画挂在老臣的书房里十多年了,没人敢把它摘下来,老臣日夜对着,谁知道居然因为这,着了沈东湛那小子的道。”尚远娓娓道来,“一副假画,换了老臣这条命。”

    皇帝扶着桌案,徐徐站起身来。

    “怎么,皇上记得了?”尚远笑了,这一次是得意的笑。

    皇帝面色黢黑,“尚远,朕一直容忍你,你莫要欺人太甚,朕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提到了这事,皇上的心里就不乐意了?”尚远嗤鼻,“皇上既能做得出来,又为何怕人说?时隔十数年,原来放不下的,不止老臣一人。皇上这些年,午夜梦回之时,可有想起她啊?”

    皇帝愤然拂袖,“闭嘴!”

    “显然,是有。”尚远音色微沉,“老臣日日想着,夜夜惦念着,可惜了……”

    皇帝背对着他站着,狠狠闭了闭眼,“朕不会杀你,但朕也不会放过你,你便在这里安度余生吧!”

    “皇上是要囚禁臣?”尚远直起身。

    皇帝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当年的事,皇上……”尚远呵笑,“来日下了地府,也不知还能不能见着她?不过,她多半是不愿见咱们的,恨死了咱们。”

    皇帝立在门口位置,“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臣会这里反省,但求皇上免于老臣家人之死,否则那些事会被人一一抖落出去,皇上也不愿意旧事重提吧?”这已然是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皇帝扯了唇角,“栾胜,记下来!”

    “是!”栾胜就在牢门口,听得这话,躬身行礼称是。

    皇帝侧过脸看向尚远,“朕不会杀你,也不会杀你的家里人,但他们若还是死了,山高皇帝远的,朕也没办法!”

    语罢,皇帝拂袖而去。

    尚远挣扎着几欲去追,却被栾胜一掌打翻在地。

    栾胜立在那里,瞧着胸口瞬时涌出血色的尚远,皂靴不轻不重的踩在他胸口,“事到如今,定远侯还以为这是在定远州吗?嗯?”

    “你个阉狗,挪开你的脚!”尚远的手筋是被沈东湛挑断了,别说是拿刀,饶是平素正常生活,都极为困难,自然没力气反抗。

    栾胜脚下微微用力,“现在的你,就是个废物,杂家是阉人,你儿子不也是吗?”

    提到儿子,尚远神情一滞。

    “想明白了?”栾胜勾唇,惨白的面上,漾开阴测测的笑,“你的一双儿女,如今就在杂家的手里,杂家捏死他们,就跟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尚远咬着牙,“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就是想让侯爷尝一尝,妻离子散的滋味。”栾胜深吸一口气,低眉望着脚下的尚远。

    何其高高在上的身份,如此尊贵的人,如今被他踩在脚下,这是怎样的惬意滋味?

    “你……”尚远挣扎着。

    奈何,力有不逮。

    栾胜啐了一口,“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不爽。”

    “你敢动我!”尚远厉喝。

    栾胜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死到临头还不忘摆威风的,的确不在少数,“杂家跟着皇上一道进来,现在皇上走了,杂家还留在此处,你就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皇上不杀你,不代表你无需死。”

    “你要杀了我?”尚远愕然。

    栾胜深吸一口气,“这话说得太难听了,不过是让您闭上嘴,免得惹皇上烦忧,而外头的人,是绝对不会听到您的死讯,只以为您还活着。至于您的那些家眷,请侯爷放心,咱们东厂会替您一并送下去!黄泉路上,您不会寂寞的!”

    “栾胜!”尚远眦目欲裂,“本侯到底何处得罪了你,要你抓了本侯的儿女,让尚家断子绝孙?”

    栾胜摇摇头,“侯爷不必记起,毕竟有些事,该忘!”

    脚下,骤然用力。

    血,大口大口的匍出了尚远的唇,他不敢置信的瞪着眼,望着面目狰狞栾胜,尤其是栾胜眼中的恨意,那样的清晰而刺目。

    “你、你……”尚远想要开口。

    然则,除了满嘴的血,他已发不出声音。

    栾胜突然收了脚,“就这么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杂家思来想去,还是留着您慢慢的来。想必皇上也会喜欢,这样的结果!”

    语罢,栾胜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尚远倒伏在地,已然只剩下一口气。

    可东厂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也死不了。

    从天牢出来,栾胜敛了所有的情绪。

    皇帝还在天牢外头立着,仿佛思绪万千,只定定的望着天际的浮云。

    “皇上!”栾胜行礼。

    皇帝回过神来,“交给你了!”

    “是!”栾胜知道皇帝的意思,“奴才一定会办好这差事,请皇上放心!”

    放心二字,谈何容易。

    身为皇帝,就没有真正放心的时候。

    想当年,这些老臣也是各个指天发誓,说是要让他放心,可到了最后,真正让他放心的……大概只有不知所踪的沈丘。

    “苏幕受了伤?”皇帝问。

    栾胜一怔,没想到皇帝居然会问起这桩事,当即行礼称是。

    “尚远下手不轻,想来苏幕伤得不轻,此事为何不提?”皇帝侧过脸看他,想了想,又不愿追究下去,“既是仇怨的双方,想必你也知道该怎么做?”&nbp;栾胜颔首,“奴才明白。”

    苏幕受了尚远一刀,现如今让苏幕去收拾定远侯府的人,想必是最好不过。

    及至皇帝走远,栾胜才回过神来。

    苏幕……

    “去把苏幕叫来。”

    “是!”

    殊不知,此时此刻,殷都城的巷子里,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周南怀中抱剑,冷眼瞧着同样持剑的年修。

    苏幕和沈东湛四目相对,各自凛冽。

    “苏千户的画,很好使!”沈东湛开口,“否则……”

    苏幕没说话,此后再无救命之恩。

    “当日是我误会了。”沈东湛又道。

    能抓住尚远,苏幕的画……功不可没,但他又不想直接承苏幕的情,毕竟东厂和锦衣卫本就不是一路人。

    苏幕神色寡淡,抬步朝着巷子口走去。

    “哎哎哎,这是什么态度?”周南嗤然,“爱答不理,好大的架势!”

    年修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周南不依不饶。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缓步跟着苏幕往外走。

    从宫内出来,他便让人寻了苏幕的行踪,得知她刚出提督衙门,便在这条她必经的巷子里等着,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好在,沈东湛也不稀罕苏幕的表态,他只是单纯的想说声谢谢,但又说不出口,干脆在她面前晃一圈,权当是承情。

    巷子口,顾西辞拱手作揖,“苏千户。”

    苏幕立住脚步,“是你?”

    不远处,周南摸着下巴,“爷,这又是哪个山头冒出来的?”

    沈东湛半眯起眼,面孔很生,但五官俊俏,再观衣着,质地中上,周身文质彬彬,言谈举止颇为文雅,像是个……读书人?

    眉心突突跳,沈东湛满心狐疑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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