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灾劫降临!(1 / 1)
蛮荒也就这样了。
耗干了八代人的心血,也不过是把人族的地位抬到了共主的地步,没能更进一步导致诸多自人族诞生便存在的问题在蛮荒之末任然存在,虽比不得燧人之前那么酷烈,残暴,但那也只是相对于人族整体而言,倘若放在个人身上
而诸人王却成也权柄,败也权柄,所谓的推举制将他们死死的束缚在框架里,但有不贤事,便会动摇到自身的根本。
当然小打小闹的倒是无妨。
可倘若涉及到整个蛮荒层面,无数生灵的意志汇聚,那可就不好说了。
人王,说起来深入人心,被流传到后世,甚至于某些人还编撰了商纣之后再无人王的说法,但这个称谓存在么?
确实存在。
但实际上它真正发挥字面上的效用是从夏开始,从商结束。
而在夏商之前的年代中,人王词汇虽然也被冠在三皇五帝的身上,但其释义却大有不同:
夏商的人王寓意为人族的王,王者天下!
而蛮荒的人王则寓意为王者是个人,全称蛮荒的人族王者。
听起来有些绕口,但理解并不困难,简而言之,三皇五帝名义上是归属整個蛮荒的王者,亦或称之为天帝,虽然他们心中绝对的偏向人族,但在共有立场上却得维护最基本的公平。
哪怕只是装装样子,他们也得装得公平公正。
否则的话,万千生灵内心的离散足以对他们造成严重的伤害跟实力折损。
尤其是,那几位不是靠着乱战杀上来,而是纯因品德推举才当了人王的,对权柄一侧更为倚重的.点谁谁知道,自己对号入座嗷!
就这群薛定谔的靠谱,大尤怎么能放心自家弟子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说不得哪天就得被这所谓的公平拿去当了祭品!
真别不信,除了借大尤之力扫荡四方的轩辕,主名山川的大禹,再加上有事儿就推娲皇出来不讲理的伏羲以外,在某些时候燧人氏都得捏着鼻子跟人相商
更何况.虽然张珂的年岁也好,成长也罢,仍欠缺着许多,但作为过来人的大尤却在双方贴近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前者身上翻涌着的天命气息,那种躁动跟蓬勃是连他当初被蛮荒天地所承认,上授人王天命的时候都不具备的。
在部分存在的眼中,他身上的天命已经形成近乎实质化一般的光茧将张珂包裹。
自由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
在天命蒸腾到某种极致的瞬间,外界的万物也好,其他的存在也罢,甚至天地跟张珂自身都会推动着他本人走向既定的潮头,在九州乃至整个蛮荒引起滔天巨浪。
这一点大尤并不担心,讲道理,自家弟子虽然偏科了一点儿,但总归能让他们这么多人承认,且心心念念的必然有其两把刷子。
张珂现在缺乏的只是一个名头,一个象征,正如外域蛮夷们所说形容的:伟大!
境界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但有些时候,它却又如同车房一样,把一切都卡在门外。
永恒不灭,长生不死,历尽千灾万磨都始终保持圆融如一,这是承载天命所必须的基础,只要满足这一点,完全承接自己的天命并与权柄完全交融之后,张珂的实力将会在短时间内迎来突飞猛进的变化。
可同时,一旦张珂踏出这一步,也就意味着他同时来到了古老者的领域,别管他多么年幼,是否初入此境,但其他的存在均不会在意这些,它们只会抓着张珂证就伟大这一点穷追猛打。
即便浩瀚如蛮荒,从古至今也没有天生的伟大,即便再怎么天赋异禀,血脉高贵,伟大这个称谓终归得靠自己一步步苦修,证道。
从前没有先例,自然也不会给张珂开这先例,人王?
在一群发了疯的家伙面前,应龙的震慑力都有些不太足够,人王又算个什么东西。
如此,面对涿鹿再演,甚至因先前展现出来的天资跟性格,比涿鹿还要惨烈诡谲的战场即将朝着张珂迅速靠来,这又怎么能让大尤不暗自着急。
靠山山倒,靠人人会跑。
哪怕是曾经完全求助于自己的大尤最终都得在蛮荒那豪华阵容面前败下阵来,不得不拐弯抹角的凑了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以张珂当下的实力,哪怕有天时地利的协助.能留下半个尸体都算是诸位人王光明正大的下场协助的结果了。
没办法,知根知底的蛮荒,张珂所谓的信息差根本不存在,大尤也好,刑天也罢,甚至各位人王,九州帝君谁还没见识过他们拼命的模样。
以张珂当下的力量构成,干戚叠加不起来,一切就没必要多说。
如此,在开辟的自归墟直达前往九州的空间通道中,大尤跟刑天一左一右,摸着张珂的半拉脑壳,神色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话说,归墟外的那群有人通知么?’
‘别到时候咱仨都回去多久了,那片的还在傻乎乎的硬等.’
张珂想到了被遗忘的东西,但奈何小孩子在这种气氛沉重的场面里并没有发言权。
“念他们作甚,又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儿了还得人照顾,也没有脑子蠢笨跟你一样不堪造就的,等看烦了热闹总会自行离去的。
当下,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念在你整日挂着为师的名号在外到处晃荡,为免给为师抹黑,又恰巧遇到如此良机,不给你训出师,这次就不算完!”
“对,俺也一样!”
看着短短一会儿从丧气中恢复过来,跟着大尤附和的刑天,张珂无奈叹息。
不是说他不孝,张珂从始至终都在为这些做着相关的准备。
但说实话,这两位复活的确实让他有些防不胜防。
如此不得已的他只能跟着两位老师开始了大尤针对张珂当前短板所总结出来的强化课程.
翌日,九州本土,极西之地。
弥漫旷野的黄沙是此地唯一的景观,自西北方吹下的气流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上卷起万千沙尘,汇聚的尘暴不时便卷起万丈狂潮。
吞天噬日的尘暴之下,城镇,绿洲之外的荒芜中极少有生命能够幸免于难。
沙地,荒土,仿佛面团一般被风随意的揉捏玩弄。
变幻莫测的地形跟头顶酷烈的太阳足以让任何人都拾起对自然的敬畏。
“呼”
哭嚎一般的尘暴渐渐停歇之后,高耸的沙丘之下忽的翻动了一下。
伴随着黄沙滚滚而下,一个灰黑色的脑袋从地下钻了出来,神色紧张的打量着四周,微微撅起的嘴唇在呼吸的流动下发出了好似啮齿类活动似的叫声。
闻言,周围一个又一个沙丘开始耸动,类人的脑壳从地下钻了出来。
烈日之下滚烫的沙土所散发的高温让空气都掀起透明的焰浪,哪怕是被厚厚尘土覆盖的面庞也难以逃脱热浪的炙烤,火一般的高温仿佛烙铁一般迅速蒸干他们面上的水分,然而这些人却仿佛适应了一般一动不动。
但很快,那好似隆起的乃丘一般的沙土下,一个个狼狈但壮硕的身影从那核心的圆点中爬了出来,抖掉了身上沾染的沙尘,用那好似干涸的大地似的面庞朝远方的天空打量了一眼便埋头匆匆向前赶去。
他们本不应该在白天赶路。
炽热的高温跟随时可以掀起的沙暴能给所有胆大妄为者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方才遇到偶发的沙暴,在那遍地可见的小型沙丘下,就有不止一个他们的同伴没能熬过天灾永恒的长眠于此。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看着不超过十人的队伍,申屠强忍者心中的痛苦命人扒拉周围没被破坏的沙丘,寄希望于能找到同伴的尸体拿走对方的食物跟水以便活着的人在这场游戏中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是的,他们一行人顶着沙暴在戈壁荒漠中行走,为的只是完成一场游戏。
一场取悦此地主人——胡狼神的游戏。
以场中的表现,从祂那里赢来食物跟水,甚至是可供种植的土地,粮食树木的种子,宝贵的河流跟珍惜的人口一切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能在这场求生游戏中得到。
所有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坚持过一月的,都能在那位的面前许下一个在一定限度内必然完成的愿望。
而贪婪者可继续坚持,在弹尽粮绝的第二个月,会有祂的爪牙,戈壁的猎食者来寻他们这些大补的血肉填充饥渴的胃囊,如此当月底时,祂的爪牙会现身询问游戏者是否结束这一切去赢取自己的奖励。
前者可以获得一个愿望,而后者却能得到整整三个愿望!
而以极西之地大大小小的人类聚居地,城镇之间默认的规则,在取悦祂的游戏中,只有获取到三个愿望的勇士才被准许以自己的名义许下一个愿望,而其他的两个则是要以税的方式分给所属地的领主,跟其他的所有人。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默守陈规,但领地会向你讨要曾经吃喝日常的一切,会驱赶一切跟你有血缘,亲近关系的人口。
而在这绿洲跟水流极其罕见的极西之地,离开了一代代精挑细选的聚居地前往野外,跟替自己寻找坟墓其实没太大的差别。
仅是自然的伟力就足以湮灭任何妄图在戈壁中幸存的生灵,更别提那些妖魔诡怪,牛诡蛇神,在失去了胡狼神的庇佑之后,流浪者们将会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好的食物!
更甚至得益于胡狼神的启迪,极西之地的妖魔诡怪们,但凡有一片自己的绿洲领地,它们就会学着以胡狼神的方式将活物圈养起来,以保证生存所需的资源使得它们不断的繁育整个族群。
而在所有可供圈养的生灵之中,人类是最好的一种。
虽然相较于大部分动物人类的孕育期都比较漫长,但人类无时无刻都可以进入的春情萌动期却弥补了这方面的缺陷,当数量足够形成一定的规模之后,源源不断的生产线足以让这些鬼神一饱口福的同事还留下足够扩大种群的种子。
而既然已经沦落到圈养的地步。
那原本属于人类的道德,品格,等等观念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子不知母,孙不知婆是这里的常态,混乱而失序的繁衍至使种群的血脉一再同化,但鬼神们时不时抓到的新鲜血液却能将血脉纯化的潜在威胁保持在一个安全的及格线上
相比于猪狗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全等满足条件出栏的鬼神圈养物。
胡狼神虽同样收取贡品,且恶劣的玩弄人的生命,但至少在祂的秩序之下,极西之地的人也好,其他生灵也罢,在绝大部分时候都能保持自我种群的常规需求,而游戏跟愿望的存在更是满足了一大批野心之辈的贪婪。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
伴随着前几代血脉的衰老和更替,千年以后的极西之地,上百万方圆的区域之内,此地的生灵早已经习惯了胡狼所给出的规则,并乐在其中.
看着天上晴朗而炽热的烈日,申屠轻抿了一口瓶中的温水缓解了下身体的干渴。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发生混乱的话,再经历十个日出,昼出夜伏躲过那些妖魔的狩猎,等到第十一天自然会有狼神的天使前来迎接他们这些勇者。
伟大的狼神会满足祂信徒的一切愿望。
而基于自己之前的两次冒险,他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地位跟高人一等的生活,再来的话,申屠将许以权利,让狼神给他一片绿洲,结构足够的人口,跟足以支撑二十年的口粮。
是的,申屠早已经不满足于聚居地贪婪的模式。
但他并未想着打翻这该死的结构,而是迫切的想要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以作为上位者去如同曾经的领主一般,足不出户就能压榨到他欲望中的一切!
胡狼神会保佑祂的领主,一切高高在上者不死于决斗之外的一切意外。
而除非同样的领主,否则普通的平民根本无力抗衡总是有愿望去满足自身愿望的领主.
看着在烈日下忙碌着搜集必需品的同伴们,从一具灰尘噗噗的尸体上拽下一个皮囊包裹的叠在身后的申屠不禁抬头再看了一下天空以确定时间。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阳光突然变的炽热了许多。
是胡狼神开发的新玩法?
可这未免也太热了点儿!
哪怕因长久在这哭惹的荒漠戈壁中生存,极西之地的人早已经进化出了相应的生活文化,但现如今申屠身上的粗布外衣也无法抵挡来自大日的灼烧。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正在被迅速的灼伤,大量的水分刚刚蒸发出来便迅速化作了衣衫上干涸的盐渍,连被重重包裹,放在怀里的水壶,里面温热的盐水也在开盖以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沸腾起来。
申屠也好,他的同伴也罢。
甚至活动在荒漠戈壁中,进行着所谓勇敢者试炼的所有人都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仁慈的胡狼神会考验勇士不假,但祂从不会胡乱的屠杀自己的羔羊.
所以.
当申屠以怀疑的目光看向天上高挂的烈日时,一道朦胧的身影似是在那耀眼的圆盘中闪烁了一瞬。
而当他不敢置信的眯着眼睛再度去探寻的时候,突然间,头顶的太阳缓缓的分裂成三只,随后一股刺眼的强光突然自天穹上迸发,狂野的日光转瞬间辐射千万里,随处可见的黄沙大地上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可以放心了!
两只金乌从张珂的身上探头探脑的飞了出来,挥舞着双翼扑向了自家那个不会动的远亲。
而与此同时,在三轮金日并存于世,普照四方的时候,在天上云层的阴影处,两对儿目光也在光明正大的盯着那被大日环绕着的身影。
那是刑天跟大尤。
不同于在蛮荒需要躲躲藏藏来掩盖自身的行踪以免影响到已经落定的时间线。
两位在九州却是没这么多的顾虑。
经过天庭地府的仙神体系熏陶过的九州,对这些个不属于当前时间线的存在拥有极大的免疫,更何况伴随着尤庙的逐渐扩散,大尤在香火旺盛的情况下,出现在九州本就理所当然,刑天.忽略他们难以被常人察觉的姿态,而非要给个借口的话,跟班,从神也不是不能解释。
相较于那些个既担心张珂这次在九州大张旗鼓的搞事儿运气不好的踩到了什么暗坑,又顾虑自己的存在会打草惊蛇,不得不全部藏于暗处的帝君们来说。
这两位招摇的明目张胆,但却没人在乎。
更准确的来说,应当叫没人敢在乎。
至于他俩为什么出现在九州那就得说道大尤对张珂的安排了。
说到底,孩子年纪大了,又不在隐秘性够强的试炼空间中,置身于外界,众目睽睽之下,饶是在时间的催促下大尤对张珂当前的综合成长并不满足,也不会如过往那般非打即骂。
更何况单纯的厮杀博弈对当下的张珂来说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他缺的是随机应变的手段,以及处理一切意外的能力。
而巧就巧在这里。
恰是他们挣脱了牢笼复得自由的时候;恰是张珂处于藏于羽翼下的少年到独当一面的青年过渡的关口;而更是恰巧九州也同样走到了变动的当口,迫切的需要一股助力来扫清寰宇
一切都巧妙的凑在了一起,如此也使得两人欲借此机会推张珂一把。
而这极西之地,佛祖当初,曾点过的白毛野狼,猲狙血脉便成了张珂从归墟返回后的第一个目标。
在这期间,除非意外,否则两人不会提供一切帮助,包括正在偷看的诸位帝君也会被他们拦下,自极西之地开始,到整个九州的寰宇肃清,这一切都需要张珂亲力亲为,不依靠任何外来的力量。
唯有如此,才能寻到短板之处,并赶在时间结束之前,帮后者进行一定程度的补足。
至于莽不莽的,没人在乎,也没人在意。
毕竟两人的目的是为了强化张珂的短板,而不是让他自缚手脚的露难堪,更何况,倘若他真能一路莽穿九州,做到近乎于刑天当时的成果的话,那也能算得上是不虚此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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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灾劫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