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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还之以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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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余秋堂?”

    那老师站在铁门端详余秋堂半晌,眼皮子跳了又跳,一副憋的很难受的模样。

    好不容易将余秋堂名字喊出来。

    余秋堂没想到这人还能认出他,顿时有些尴尬,他反正是记不起这人姓什么。

    每周就两节体育课,很多都是被班主任带着在校园种地,一年到头都上不到几节体育课。

    说起来,这个时候校园后面还有七八亩地,地里栽着苹果树,果树行间就能种地,一般都是种点花生,胡萝卜之类的东西。

    苹果每年都会结很多。

    又刚好在男生厕所门口,男生们便利用厕所为地形便利,飞出冲出去摘几个,跑进厕所里大快朵颐

    老师根本防不胜防。

    即使看到了,女老师不敢去男厕所抓,男老师等跑到厕所,苹果核都找不到半只。

    至于学校出什么鬼主意,说苹果树上喷药,吃了会毒死人之类的话,根本不可能吓退同学们。

    他们是吃定老师不敢喷药。

    要不然真被学生吃出点问题,老师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即使万一被抓个正着,无非就是打一顿,站在花坛旁一天不上课。

    那算什么,吃了苹果,还不用上课,简直是双倍喜悦。

    至于苹果树行间的胡萝卜和花生,也同样无法逃脱同学们的袭击。

    嫩花生吃起来,甜甜嫩嫩,口感好得不得了,还能促进消化,对于没什么零食吃的学生们,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要知道,这些孩子一个个都是小神农。

    但凡能吃的东西,基本都会尝个遍。

    “老师好。”

    余秋堂记不起这位老师姓甚名谁,那是相当的尴尬。

    只好客气的来个万金油问候。

    “你也好啊,你是来找杨校长?”

    老师也被余秋堂突如其来的问好所惊讶,这个年代,学生们是不会给老师问好的。

    他们没这个礼貌意识。

    “对,找杨校长,他在吗?”

    “在。”

    老师看到余秋堂手里还提着半瓶白酒,指指他的手,“酒不要带入学校你成年没有,就开始学人家喝酒?”

    余秋堂闻言,扬起手里白酒看看,随后放到旁边的墙角,“当然,过了十八岁。”

    老师这才掏出钥匙,打开铁将军,随着铁链哗啦啦地摩擦声,校门被放开束缚。

    “进来吧,你这么晚了,找杨校长做什么?”

    老师也就随口一问,等余秋堂进来,顺手将铁链子重新穿过大门缝隙缠绕几圈,然后锁上。

    这次就没有刚才缠绕的圈数多,知道余秋堂等下反正要出门。

    “还记得杨校长是哪个宿舍嘛?”

    “记得。”

    余秋堂点点头,心想这怎么可能忘记,那狗日的好几次把他喊到那边抽,怎么都不可能忘记。

    师德什么的,那家伙是一点没有。

    就这种人,竟然还能做副校长。

    找谁说理去。

    “那行吧,我在最边上,一会走的时候敲门就行。”

    “知道,麻烦老师了。”

    老师看了他眼,神情温和一些,指指杨德彪的房门,“你小心点,他不好对付。”

    余秋堂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我知道。”

    看着老师走回他的房间,顺手关上房门,余秋堂这才来到杨德彪房门前,先是隔着窗户看看里面,发现杨德彪正坐在办公桌前批改作业,旁边地上竟然跪着她的女儿。

    肯定是又犯了啥错。

    这家伙对女儿和对学生没两样,当时余秋堂读到五年级时,这孩子好像才三四岁,整日就被打得哇哇叫。

    一副嫌弃的模样。

    据说是他老婆走的时候,嫌女儿是个拖油瓶,打死都不要。

    那杨德彪更是不想要,没办法就只能让跟着。

    孩子也是遭老大罪了。

    “嘭嘭!”

    余秋堂敲了两声。

    “谁?”

    里面立刻传来杨德彪的声音。

    “杨校长,开下门,我是余小伟的家长,关于他的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还有什么可谈,余小伟和余秋实打架斗殴,违反小学生守则,按照学校规定是,应该予以清退。

    你既然来了,那顺便将退学的事说说,要是能办好,还省得再是余秋堂?!”

    杨德彪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个高晃晃的人影,就着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似乎有点面熟,微微一思忖,便想起来人身份。

    竟是当初自己教过的学生余秋堂。

    只是当初这孩子瘦瘦弱弱,看起来没啥气势,也不像现在这么高。

    如今这么突然夜晚出现在面前,还真是有点吓人。

    不过。

    这种突如其来的惊惶很快就消失。

    杨德彪毕竟不是一般人。

    “杨老师,是我,我就是余小伟的亲叔叔,他母亲亡故,父亲下落不明,所有相关事宜,都需要我帮他处理。”

    “这样啊,”杨德彪倒是不完全清楚这里面的情由,“那你进来说。”

    “哦,不用,我们就在门口花坛上坐坐吧?”

    余秋堂隔着杨德彪的缝隙,看眼跪在地上的女孩,那丫头大概八九岁的样子,眼神无关,低着脑袋一动不动。

    估计是被这个变态给打怕了。

    余秋堂心里的火又燃烧的更旺几分。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原来读书时,每次被这个狗日的打,心里就恨得要死。

    发誓等长大后,一定要将他使劲捶一顿。

    可惜前辈子没有如愿。

    现在竟然神奇地遇到这么个机会,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快乐。

    杨德彪看看地上的女儿,点点头,“行吧,就在外面说,”又转身立刻吼女儿,“给我老实跪着,好好反省,搞不清楚错在哪,看不怎么收拾你。”

    “嘭!”

    出来后,门被狠狠地关上。

    饶是余秋堂,都被突如其来的震撼微惊,很难想象,里面那个小姑娘,心里多绝望。

    教室宿舍门口,是东西两个花园,呈椭圆形。

    花园里原本种着一些学生们从家里搞来的花种和花根,大多都是一年生,春天播种,夏天开花,到了秋天就已落败。

    只有非常罕见的一簇牡丹,一簇月季在苟延残喘,维持着花坛最后的尊严。

    这也难怪。

    每次都让学生们带花籽,可学生们很多家庭都远远低于温饱线,最迫切的是如何种更多粮食填饱肚子,谁能想到去种花呢。

    实在没办法,只好赶集时顺便花一毛钱,在小摊上买一些拿去学校交差。

    要知道,这时候学生很多东西都要从家里带。

    例如低年级的桌凳,烧火用的木柴,图书角里的书本等等。

    讲究的就是一个众筹上学。

    “杨老师,我听余小伟说,学校也就是你对他们的处置意见是,余小伟和余秋实开除?”

    “说的没错,”杨德彪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在里面挑选一阵,摸出一根歪歪斜斜的,最难看的烟叼进嘴里,擦亮火柴点燃。

    “不过说来也是快,这转眼之间,你余秋堂都开始当家长了。”

    杨德彪这句话倒没有什么嘲讽的味道。

    可听在余秋堂耳朵里,就是很刺耳,他准备调整策略,加快处置速度。

    也不用什么先礼后兵。

    “杨老师,开除余小伟和余秋实的理由是什么?”

    “当然是打架斗殴,我刚才说过,”杨德彪慢条斯理,问到他擅长的点,他回答的很轻快,“你也曾是这里的学生,应该知道这个校规。”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打架?”

    “总有理由是吧,打架的人,肯定都觉得自己没问题,有打架的理由。

    那我是学校分管纪律的副校长,又兼着教导主任,你说说,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学校的纪律何在,以后我还怎么管其他同学?”

    “那既然因为打架,为什么只开除余小伟和余秋实,薛福发却没事?”

    “很简单啊,薛福发是被打的人,虽然也有过错,但不至于被开除,学校会另外处置。”

    “也就是说,你就认定余小伟和余秋实是罪魁祸首?”

    “不是我认定,当时班级里那么多同学,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事,我不解决好,没办法向广大师生交代。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吧,我们学校这座庙小,容不下你们家两尊大佛,你们可以从这边退学,去其他小学转转。”

    杨德彪越说越有劲,觉得余秋堂这个昔日的学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仿佛又回到当时轻松拿捏他的场景。


    “杨老师!”

    余秋堂却突然出口打断他的激情。

    “嗯?”

    “你来这个学校多久了?”

    “问这个干嘛粗粗算下,该有二十多年了吧。”

    算到教龄,杨德彪难得露出怀念的神情。

    “近三十年的教龄,你还在做副校长,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

    杨德彪一怔,脸上最后一份笑容也消失了,阴森森地说:“你问这个干嘛?”

    “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和你聊聊。”

    余秋堂并不着急,声音很平淡。

    “你到底想说什么,拐弯抹角,大半夜来找我,你侄子”

    “杨老师,你有没想过,为什么余小伟都十三岁了,能插班进到三年级?”

    “这个”

    “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事是校长特批的,那你说说,校长为什么特意会安排余小伟兄妹进校呢?”

    杨德彪微微一怔,他其实知道余小伟插班,但没想过这么深。

    “你是一名老师,自然知道有教无类,这可是你们的祖师爷孔子说的。现在你将两个孩子赶出学校,是准备让他们干嘛,万一他们因此走上歪门邪道,你不就是罪魁祸首嘛?“

    “谁说”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要是我弟弟和我侄子被你们开除,那我肯定不会罢休,如果找你没用,我就找校长,校长不行,我就继续朝上面找,那你猜猜看,如果这事闹大了,谁会背锅呢。

    不管你有没有错,你给学校和上面带来不好的影响,你猜猜你还有继续发展的潜力嘛?”

    杨德彪彻底愣住了。

    盯着余秋堂,这回直接没有反驳。

    “还有啊,你之所以这么坚持,无非就是学校桌椅受到一些损失,可你将学生开除了,那这些椅子,桌子,还不是要学校出钱修补,那这个钱,又咋办呢,你自己出?

    相反,如果你能给两个学生一次机会,那桌椅维修的事,你甚至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解决。

    那么,现在你再想想,不管从那个层面,开出两个孩子,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但留下他们,对你非但没有损失,而且还有好处。”

    余秋堂说到这里,觉得好话基本说完,剩下的,就是些不客气的话。

    “其实呢,以上这些话,我只是给你一点退路,你可以不用听在心里。

    但接下来我要说的,你都要认认真真地给我听清楚。

    第一,我侄女在学校被欺负,书包被挂在男生厕所里,导致她对读书产生了恐惧,这个事情,学校必须给我满意答复。

    其二、我侄子余小伟因为妹妹被书包被抢,前去帮他拿回时,遭受到其他多名同学围攻,拼劲全力,还是受到不轻的伤,请问学校如何处理?

    第三、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我弟弟和侄子继续能安安稳稳读书则好,如果不能”

    余秋堂突然一把掐住杨德彪的脖子,将他身体仰着掼到到花园,让脑袋倒挂着,“你还记得这个动作嘛,当年你用这个动作打过我多少次,打过我的好朋友们多少次,现在你是否也尝尝滋味?”

    “咳咳~”

    杨德彪哪能想到,事情突然就变成这种状态。

    余秋堂的速度太快,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尝试反抗,可余秋堂的手就像铁爪,将他牢牢卡在花坛上,腿挣扎半天,身体纹丝不动。

    “余秋堂,你你要干嘛?!”

    “没干嘛,我只是让你尝尝被砸的味道,”余秋堂心中升起一股戾气,抓住杨德彪的脖子揪出来,直接砸在地上,脱去鞋子,狠狠朝着杨德彪肚子就踢了两脚。

    直踢的杨德彪疼的扭成个虾米。

    他这才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笑眯眯地问:“知道错哪没?”

    却不等杨德彪说啥,直接一巴掌将他抽翻在地。

    重新穿好鞋子,走过去踩着杨德彪的脸,“我这么说吧,如果我们家两个孩子被退学,那我会慢慢来找你。

    不过下次就不是背着人的夜晚,花坛,而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你不是要脸嘛,我给你脸!

    我说话算话,学校损坏的桌椅,我还是会帮你修复,两个孩子明早还会来读书,如果你要教育他们,就必须将薛福发一起教育。

    若是这其中有一处不符合我的预想,那”

    余秋堂蹲下身子,从绑腿里抽出短匕,轻轻搁在杨德彪脖颈,“你可以试试,我这只能割裂熊皮和狼筋的刀,能不能割断你喉咙。”

    说完,用刀轻轻拍拍杨德彪的脸,给他一个温和的笑容。

    “要懂事点,杨老师,不要让我们做学生的一直操心。”

    体育老师送余秋堂出门后,悄悄给他竖起个大拇指,虽然没有只字半语,但几乎压制不住的嘴角,还是暴露出他真实的想法。

    回到家后,余秋堂将余秋实带到余得金跟前,大致说了解决事情的经过,告诉他此时暂时告以段落,但学校的桌椅还是麻烦父亲去修。

    余得金刚听完,还有点拉不下面子,但余秋堂也没惯着他。

    直接告诉他,自己也不会修桌椅,你不修等着谁修。

    再说,这事情难度如果是一百,自己已经解决了九十九,就只剩下最后百分之一,余得金怎么都要为余秋实这个宝贝儿子做点贡献。

    余得金没办法,只好答应。

    余秋堂同时也给余得金说了,余秋实这次冲动,都是为郁家人出气,这是团结一心的象征,不应该受到再多惩罚。

    余得金没有吭声。

    余秋堂还以为这老爷子算是应下,可刚走出窑洞,就听到里面传来余秋实的告饶声。

    “爹,别打了,你不是刚才”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狗日的,叫你在外面给我惹事。”

    “哥!!”

    黑夜里传来余秋实惊慌的喊叫声。

    余秋堂摇摇头。

    我也爱莫能助啊,兄弟,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但走出几步,余秋实的喊叫声就停歇了,看样子余得金这次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将暴揍贯彻到底。

    算是一种进步。

    回到窑洞里,余小伟和余小云,以及三姐余春梅都还没睡,眼巴巴地看着他。

    “堂堂,你那会说,这事真解决了?”

    “嗯,姐,暂时可以说搞定了,如果不出大意外的话,”余秋堂一边逗弄着小狗,一边疲惫地说。

    他也不是那种特备狠心的性子。

    在薛梁和杨德彪面前做出那些动作,其实都非他真实的本性。

    做的很像,但也非常累。

    “小伟你和你小叔明早照常上课,应该不会出问题,若实在有什么变故,你们转身回来,我再想其他办法。”

    “知道啦,叔。”

    “行吧,睡觉吧,三姐你也早点去睡,忙碌一天了,还要操心这么多。”

    “那行,我去睡。”

    余春梅带着余小云刚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对了,堂堂,我今天听秋原媳妇说,咱奶最近要回来了。”

    秋原媳妇就是余秋原的未婚妻,余秋堂三叔余得水家大儿媳妇。

    其实现在两人还没结婚呢,年龄还不够,但已经结好娃娃亲,属于青梅竹马,全村人都知道。

    “这么快。”

    余秋堂想起前段时间,二叔家堂哥余秋山回来过,当时就提出奶奶要回家住,暂时就住在三叔家。

    当时还以为这事只是透透风,真要落地还需要一段时间。

    毕竟二叔和二婶是父辈里人品最好,最有本事,经济情况好,各方面都无可挑剔的好人。

    奶奶住在二叔家,也没啥压力。

    若是回到老家,确实是相当难搞。

    老大余得金家就这幅光景,陈美娣阴阳怪气,估计来也是受罪。

    四叔余得火是倒插门,那边肯定不同意养活老娘。

    能出点钱,就算不错了。

    老五余得土,也就是余秋江的父亲,英年早逝,啥都没留下来。

    那算来算去,别看余家孩子挺多,但真正能考虑的,也就只有老三余得水。

    但即使是老三家,也不是很太平。

    三婶高美兰这个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还不错一人,但嘴上是半分不饶人。

    明明好好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肯定会变味道。

    奶奶这个人嘛,又是那种急性子,也是得理不饶人,若是和三婶在一起过,怕也是针尖对麦芒,隔三差五会闹出点矛盾。

    “我听说是这么回事来着,说山哥前几天刚回来过,咱奶半点都待不住,非得八月十五前就回来。”

    “她可真能折腾。”余秋堂苦笑道。

    “谁说不是呢,”余春梅也有点忧愁,“之前在二叔家里住的好好的,我们每家出点赡养费就好,二婶人温柔,脾气好,能耐得住咱奶那臭脾气。

    这下回来,肯定要折腾的鸡飞狗跳,就说他住在三叔家吧,可那三婶也不是好惹的主,我记得她以前就不喜欢咱奶,才不会顺着咱奶呢。”

    “你们在说啥啊?”余小伟和余小云面面相觑,老太太离开老家早,当时两个孩子还小,对她没啥印象。

    就连余秋堂也是断断续续,不算特别亲热。

    家里孙子多,老太太又严厉,一般人都躲着她,并没有很多人家那种隔代亲。

    所以即使是余秋堂,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遥远而又熟悉的感觉,有点不真实,好像要回来的不是自己的奶奶,更像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熟人。

    “算了,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话说到半句,发现窑里其他三人都顶着他看,这才想起,自己才是这个家族身高最高的人,顿时无奈笑道:“上面咱爹那一辈的人,还轮不到我们管。”

    话是这样说着,但他心里并没有真正的安心。

    正如三姐所说,之前因为奶奶没回家,所以家族这些人基本没有利益冲突,还能保持不错的关系。

    若是奶奶不安分,一定要作妖,那还真说不好,会不会整点幺蛾子出来。

    虽说他是第三代,但城门失火,他又如何能完全置之度外。

    嗨。

    思来想去,还是要弄钱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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