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早有预谋(1 / 1)
心里计较一番,陈阁老刚要开口声讨曹洪,便有一个小丫鬟‘插’了嘴:“老爷,夫人让奴婢来问问,要不要留客人用膳?”
得了缓冲的功夫,曹丞相自是不会放过,他说道:“还是夫人想得周到。”偏头看向陈阁老,他笑着道,“亲家便留下来一并用吧。”
陈阁老也摆出了笑脸,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看着明明两看生厌的二人这般作态,曹洪略一失神,随即也摆出了温和的笑脸。
三人很是和睦地一并用了饭,便又再续前话,陈阁老收起之前笑眯眯的和气脸,看着曹洪的眼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我那‘女’儿,向来是要星星我都不会用月亮来含糊她,你这小儿倒好,二话不说便坏了她的名声,若是寻常人家便罢了,你好歹也跟月儿订了亲,怎么还能这般鲁莽?难不成跟月儿定亲还委屈了你?”一口气说出一串话,陈阁老面‘露’鄙夷,“不是做长辈的说你,年轻人,做人啊,贵在自知之名。”
面对一连串的指责,曹洪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陈大人何出此言?”
“都到了这份上,贤侄还想装作没事么?”陈阁老冷哼一声,说道,“贤侄,难不成真要对着真凭实据,你才肯说实话?”
“陈大人。”曹洪站起身来,彬彬有礼地说道,“事到如今,你何必苦苦相‘逼’?”
一句话,便把陈阁老余下的话给噎了回去。
没错,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自己‘女’儿本来已是订了一‘门’外人不看好的亲事,如今坏了名声,只怕更不会有人要了。他本想着借曹洪行为有失来掩饰月儿的缺点,却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相对的,关心则‘乱’的曹丞相则逊‘色’了,要说正事上,曹丞相的确是个能推前想后的好手,可事关自己的长子,也难为他想不周到。
眼神微便,陈阁老并未放软态度,他问道:“贤侄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并没多的意思,倒是想问大人一句,大人想如何是好呢?”
看着儿子不卑不亢的举止,曹丞相心里头一次觉得这儿子真是跟自己一模一样,但面上却依然严肃:“放肆!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
曹洪垂下头不做声。
陈阁老则笑起来:“贤侄坦率,比起拐弯抹角的人不知好了多少!”
被这话刺了一下的曹丞相瘪了瘪嘴,暗骂:老匹夫,要论拐弯抹角你便是首当其数,还有脸说别人呢?
看了看父子二人的神情,陈阁老一点点收了笑,说道:“既如此,那我便明人不说暗话。”
听到这,曹丞相便来了‘精’神,他不怕这老狐狸提要求,就怕这老狐狸憋着使坏。而曹洪则眼里闪过一丝‘阴’冷,同平日里的温和形成了鲜明对比,但这仅仅只是一瞬,这屋里的人没有一个察觉到他的变化。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但大家都知道月儿的名声纯粹是被有心人给刻意诋毁的,月儿一向温柔大方,哪里会做出那种不知轻重的事!”陈阁老一脸愤愤然,“宁安郡主不过是仗着身份便给月儿脸‘色’看,倒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去。”
听人提及楚良娆的是非,曹洪有几分坐不住了,他问道:“陈大人何出此言?宁安郡主端庄之姿,京都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为何到了陈大人口中,却成了无赖?难不成陈大人目光竟是短浅到了这个地步,只会听那‘妇’人之言?”
“你!”陈阁老瞪大了眼,说道,“好!好!看样子都是老夫多虑了,这‘门’亲便这么罢了!”
闻言,曹丞相忙训斥曹洪:“无知小儿,还不坐下!”又赔上笑脸对陈阁老说道,“幼儿不懂事,还望包涵。”
有了台阶下,陈阁老也把退亲的事收到了嘴里,这是他的砝码,但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略静了静,陈阁老颇为夸张地喘了两口气,又喝了一杯茶,这才说道:“事到如今,我说什么都是白搭,还得看贤侄的态度了。”
把麻烦踢给曹洪,陈阁老便不再多说。
在长辈的注视下,曹洪想都没想,便说道:“在下只有一个想法,退亲!”
此话一出,曹丞相和陈阁老都愣住了,曹丞相更是一脸懊悔,他忙解释道:“稚子不懂事,亲家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正所谓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轮到他来做这个主了?”
听了这话,陈阁老的面‘色’才松了几分,看着曹丞相说道:“还是丞相大人识趣。”
干笑两声,曹丞相瞪了曹洪一眼,低声斥道:“站着做什么,还不退下!”
“父亲,陈大人!”曹洪却并未退缩,他站的笔直,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在下说的很清楚,我要退亲!”
“住口!‘混’账!”曹丞相抬手便要打曹洪,可偏偏又下不了手,只得“嗨”了一声放下了手。
“好!好你个曹洪,你坏我儿名声,还想退亲,你倒是想得美!”陈阁老一拍茶几,说道,“我家月儿,你是非娶不可了,若是敢亏待了她,我定要你好看!”
“陈大人,既然陈小姐那般出‘色’,又何愁嫁不出去?何苦要为难在下?”曹洪咳了两声,说道,“只怕在下无福消受!”
强硬的态度,让陈阁老气不打一处来,他今日来,是想给月儿谋取更多利益,那便是要求曹洪不纳妾,没想到这要求还没说出口,倒是被人反将了一军。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曹丞相出面调解,对曹洪严厉批评几句,他便又跟陈阁老说起好话来。
见曹丞相的态度还未变,陈阁老心里又踏实了,这成不成亲还不是长辈点头的事,倒是他多虑了。想着,陈阁老便对曹丞相又和颜悦‘色’起来。
两个人眉目一对,便互相达成了共识。
但曹洪却并未放弃,他跪在曹丞相面前,重重磕了两个响头道:“父亲,孩儿身体不健,不能为父亲大人分忧已是不孝,若是再娶一位恶‘妇’入‘门’,只会让母亲徒添烦恼,若是如此,孩儿宁可一生不娶!”说罢,又“咚咚咚”地磕起头,好似人不答应,他便不停一般。
曹丞相神‘色’一沉,喊道:“元宝,扶公子下去休息!”
耳朵尖的元宝忙小跑着进来,见曹洪额头都磕破了皮,他忙上前把自己的手垫在了曹洪的额头上,劝道:“公子,你这是何苦?”
“还不下去!”曹丞相提高了声调。
元宝唬了一跳,忙下力气把曹洪搀了起来。
曹洪眼神飘忽地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面‘色’铁青的陈阁老,身子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挂在了矮小的元宝身上。
元宝费力地支撑着,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咳咳咳”曹洪又咳起来,长发随着身子的动作一点点松散,掩盖住病态的容颜,“咳咳”
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出,似一条蜿蜒的小蛇,在白的瘆人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公子!公子!”元宝情急地呼唤着。
但曹洪却已是无力,身子一点点滑到了地上。
这时候,屋里另外两个人才看到了曹洪的脸,惨白如纸的面庞‘蒙’上一层死灰,看着便让人感觉不妙。朝堂多年的曹丞相头一次心慌了,他嘴‘唇’哆嗦了一下,好容易才撬开自己的牙关让人请大夫。
之后闻讯赶来的曹夫人也哭晕过去,原本还是座上宾的陈阁老被指责为凶手,最后只得掩面离开,踏出丞相府,他狠狠地扇了两下袖子,骂道:“晦气!”
坐上马车,陈阁老脸‘色’更难看了,如今曹洪这幅样子还看不看得到明天的太阳都难说,难不成这一桩亲事真就这样算了?这亲退了倒是小事,若是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合作,只怕会让外人趁虚而入,那他这么多年的布置岂不都白费了?
想到这,陈阁老不禁又骂了一句:“真是‘妇’人之见!要什么筹码,男人不纳妾那还是男人么?”
匆匆忙忙赶回府,陈阁老开始着手让陈夫人准备一些珍贵‘药’材,不要钱地往丞相府送去。
这一次丞相也硬气了,二话不说把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退了回来,更放下话,说是曹洪有三长两短,跟他没完!
听了下人结结巴巴的传话,陈夫人也急了,问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本就心烦的陈阁老并没有回答,他说道:“这小子,早不病晚不病,偏这个时候出事,只怕是早有预谋!”
“人都出事了,你怎么还说风凉话!”陈夫人急的直转圈,“这月儿还没嫁过去,可别就先做了寡‘妇’啊!”“月儿月儿!你有没有脑子,事到如今,我们两家之间还只是结亲的关系么?”陈阁老脸‘色’很是难看,说道,“若是丞相翻了脸,以前那都是前功尽弃,到时候这江山哪里还有我们陈家半分!”听了陈阁老的话,陈夫人更急了,坐下身便哭出来:“这可怎么办啊?好端端的,你去招惹那小子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体弱,非要搞出点事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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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早有预谋